『（麦相）师生关系：番外』恶人（1~3）

标题：惡人

配对：無CP

等级：PG

類型：同人的同人

設定：

所有人類在十八歲時停止生長，直到遇見他的愛人，第二顆心臟重新開始搏動，從此他和他的愛人一起走向死亡的終點。

（外表年齡與實際年齡不同）

NOTE：

『麥相：師生關繫』的一個番外，關於那个可爱的粉毛小哥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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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有栖川蘭丸，一個再平凡不過的高二學生，日常里最煩惱的事情無非衹有月末的小考和每天穿什麽衣服這類的瑣事。

今天也是和往常一樣平凡的一天。

蘭丸看著手裏被撐裂的襯衣，望向窗外已經大亮的天空，衹好咬咬牙抓起一件新的襯衫，屈辱地爬上書桌，翻進隔壁人家的窗子里。

“嗚啊！”住在有栖川家隔壁的劒持崇打了一個大大的呵欠，關掉鬧鐘，揉著眼睛從床上爬起來，被立在自己窗前的男孩嚇了一跳。

他跌落時發出的巨響驚動了正在樓下做早飯的劍持太太，母親喊了一句：“怎麽啦？小崇！”

“沒有啦，媽！我不小心摔了一跤！”崇看著臉上浮著黑氣的好友，打開門朝下大聲回答。

崇聽到母親繼續做菜的聲音才放鬆下來。他一向眼尖，一眼就看到了被蘭丸藏在身后的衣服，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他站起身接過襯衫，調侃好友：“又長個啦？”

蘭丸順從地抬起手配合崇的動作，壓低聲音解釋道：“知世還在睡覺，我衹能來找你了。”

崇嫺熟地一把撕下蘭丸貼在背後貼得歪歪扭扭的膠帶，不顧對方的抽氣聲，快速重新粘好。少年不滿地抱怨：“你睡得太沉了啦！我更本叫不醒你，今天我如果遲到都是你害的。”

“好好好……”崇專心于手上的工作，敷衍地應答。蘭丸察覺到對方的態度，也不再作聲，靜靜地等待他結束工作。

崇比蘭丸還要高小半個頭，做這種工作比起蘭丸的妹妹肯定是更加得心應手，不一會他拍拍少年的肩膀示意：“OK啦！應該可以維持一整天。”

有栖川嘗試著做了幾個動作，發現確實沒什麽問題后，就披上了襯衫，打算重新翻回自己的房間。他揮開劍持試圖摸他頭髮的手，向窗戶衝去，一下躍上崇的書桌。

“喂，一大清早就來打擾我，你都不説聲『謝謝』嗎？”劍持抱著肩，失望地看著敏捷的蘭丸。

騎在窗臺上的少年回頭，風帶起他沒穿好的白色襯衫的衣擺和粉色的短髮，背上棕色的粗大膠帶十分刺眼，“待會在你家的車上一起說！”

一瞬間就沒了影子。

崇撿起蘭丸掉落的綳帶，他們大部分已經失去了粘性，捲曲在地上。自己開始做這種事情已經快要九年了吧，早晨起床時總能看見鄰居家沮喪的少年提著一件商標都還沒剪的衣服站在自己的床前，他都快養成一種習慣了。

雖然嘴裏抱怨蘭丸手脚笨拙得『像個八十歲的老太太』，但還是盡心盡力地幫忙，現在崇粘綳帶的手藝倒是越來越好了。本來自己對於那些一生下來就具有個性的人還懷著一分嫉妒，但是看到鄰居家那個深受其擾的異形系后，突然會想也許無個性也不錯——至少不要天天起個大早把自己出生就帶著的大翅膀用醫用膠帶黏在自己的背上，以免打擾到其他人。

有栖川這個笨蛋，難道就沒想過這種行爲會打擾到他嗎？崇走到桌子旁，看著蘭丸的窗戶。他們兩家的房子緊緊挨在一起，二樓兩人的房間窗戶相隔也不過兩三米，蘭丸八歲起一個助跑跳就能摔進自己的房間。劍持的手上還殘留著那個奇異的翅膀的觸感，像某種精緻的皮製品，把不聽話的翅尖死死摁在對方背上時，劍持摸到了一根跳躍著的血管，跟隨者蘭丸的心跳不斷搏動。

他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指，似乎在回想那種一突一突的衝撞感，對面突然傳來一聲大叫：

“阿崇*，你在發什麽呆啊！要遲到啦！”

劒持崇驚訝地擡頭，對面一片鷄飛狗跳，蘭丸抓著自己的校褲沖下了樓，然後房子里傳出一個女孩的尖叫，有栖川又急忙蹬蹬蹬地爬上了樓，穿好褲子。他看見劍持居然還在發呆，手舞足蹈地提醒他時間。

崇把廢棄的綳帶塞進書桌旁的一個鞋盒里，下了樓。

*：阿崇，劍持崇的小名，發音是Kassy。和劍持太太叫的小崇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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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蘭丸老大，這小子怎麽辦？”一個面生的跟班小心翼翼地詢問。

蘭丸不耐煩地揮揮手，示意他滾蛋，繼續靠在巨大的廢棄水管上專心解題，“別叫我『老大』。”

跟班衹好拎著那個前來挑釁的混混了回去，對同伴們聳聳肩，轉達了蘭丸的意願：“蘭丸老大說這個人『隨便處置』，還有老大在忙很重要密碼文件（注：函數作業），叫我們不要打攪他。”手下們佩服地望去，正好看見他們的老大如釋重負地嘆了一口氣，快速寫下一串數字，更加信服了。

“老大真是厲害！”

“不愧是老大。”

跟班們拖著那個鬼哭狼嚎的混混走遠了，他們打算找一個安靜的地下車道解決這件小事，以免打攪自家老大進行那些『很厲害』的工作。大部分的手下都離開了，衹剩幾個精英骨幹還徘徊在蘭丸身邊，一臉嚴肅地對努力解決數學作業的蘭丸展開嚴密的護衛工作。

劍持經過那個學校附近的廢棄工地時，看到就是這樣一個詭異的畫面。他喊了一句，又招招手：“喂，蘭丸！一起回家嗎？”

有栖川迷茫的擡頭，朝聲源眯了眯眼睛，他看到崇的笑臉后，急忙攔住蠢蠢欲動的手下，交代了一兩句，就收起作業向他跑了過去。

看著氣喘吁吁的蘭丸，崇覺得有些好笑，把那個憋在心底的問題問了出來：“你幹嘛還和他們一起玩那種『過家家酒』一樣的游戲啊?”

“唔？”剛插上耳機的蘭丸慢悠悠地回答，并分了一支耳機給崇，“啊，你説那個，他們初中的時候就那個樣子啦！我本來和他們説，今年上高中了就不能陪他們玩了，他們居然好多人都哭了。”

“一邊大喊著什麽『蘭丸老大』，說我衹要和他們呆在一起就可以了，不要我打架的……說在旁邊看書，打游戲什麽都行，衹要我留下來。”

“阿崇也來試試看？他們還會提供飲料和零食。”蘭丸一臉認真地說。

劍持不知道這個人是故意開玩笑還是怎樣，看著那張臉敗下陣來，“真是敗給你了，黑幫*被你說得像個福利機構一樣……到底他們爲什麽會選你當頭領啊？”劍持吃了一口蘭丸遞來的薯片，嘀咕道。

“我們初中的時候不是有一次放學的時候被人打劫了嗎？”有栖川滿不在乎地說，大口大口地嚼著跟班們買來的薯片，“他們放走你之後，我就打了他們一頓……結果接下來一天的放學，他們帶了更多的人來，哦，説是『復仇』，把我堵死在學校附近的巷子里——那天正好你給我纏的綳帶松了……”

“明白了。”劍持猜到了結局，截斷了他的話，有些同情混混們。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有栖川友情提供的奶茶，意外的很好喝。

“然後，然後就是這樣了。我大概對他們來説是個『吉祥物』一樣的角色，偶爾鎮鎮場子什麽的，不要我打架。對我來説也不是很麻煩，所以就答應他們了。”蘭丸用力吸乾了最後一口奶茶，贊嘆道，“哇，這個好好喝！”

“是挺好喝的，這個哪裏買的？”崇扳過自己的那個空罐看上面的商標，有些失望，“是個不認識的牌子。”

蘭丸沉默了，把兩人相連的耳機里正循環播放著劍持最喜歡的歌曲。

“又是小弟買的吧？”崇無奈地說，摸摸蘭丸粉紅色的頭髮。

“明天我去問問他。”蘭丸躲開他的手。

“算啦。”崇快步走向垃圾桶把空瓶丟了進去，回頭轉向蘭丸，兩人隔著一段距離，耳機已經被扯落了，“你啊，從小沒心沒肺，小心什麽時候被人家騙了都不知道，林檎**。”

有栖川蘭丸一愣，隨即反應過來，怒吼著追上去：“劍持！不許叫我那個名字！”

“小蘋果！”崇的笑聲回蕩在撒滿夕陽的街道上，中間混雜著蘭丸怒氣衝衝的吼叫。

*：蘭丸老大的幫會是當地小有名氣的黑幫，名字是『粉紅豹』。

**：林檎（Ringo），音同蘋果（Ringo）。蘭丸的舊名，因爲自己的媽媽很喜歡歌手椎名林檎，所以給自己取了這個名字，小時候一直被劍持取笑。上小學的時候改成了更加有男子氣概的蘭丸（戰國時期的武將），所以現在除家人外衹有劒持崇知道這個名字。

03.

“嘿，你説我們明年會怎麽樣啊？”蘭丸用胳膊肘頂頂睡在一邊的崇，極力壓低聲音。熄燈不久后的帳篷里竊竊私語聲依舊，老師們低低地呵斥著那些聊天的同學。和自己睡在相鄰睡袋的崇仍然在輾轉，於是蘭丸乾脆不顧警告開啓了話題。

“明年，明年我們就十八歲啦，還能怎樣啊？”崇翻了個身。

“笨蛋，我當然知道我們明年成年了！我説的是，關於那個啦……”蘭丸有些不好意思地支支吾吾。

“哦，那個啊……”崇轉身對上黑暗中蘭丸的臉，兩人氣息可聞，“哪個啦？”

“誒呀……”

“那邊那兩個同學，熄燈后禁止説話！”帶隊老師氣急敗壞地說。

劍持靜靜地躺在溫暖的睡袋里，衣服摩挲的聲音，學生吸鼻子的聲音，老師們巡邏的聲音，還有每一次掀開門簾子鑽進來的蛙聲蟲鳴，睡意襲來。

“成年以後，我們就不會變老了，阿崇。”身邊的人依然在説話。

“那不是挺好的……”

“不過如果我們遇到喜歡，哦，愛的人，就會變老的。”他的聲音透出一股擔憂，崇稍微提了一點興趣。

“怎麽？你找到『真愛』啦？”崇聽到自己迷迷糊糊地説。

“就是那個四班的……”崇沒聽清那個女生名字，不過他也不想再多問一遍，繼續和睡不着的思春少男打著太極。

“哦。”

“你看啊，我如果明年生日一過，發現自己還是長大了一歲，那那個女生就一定是我的『真愛』了。”

“然後我們就會一起慢慢的變老……”崇在男孩的聲音里慢慢下沉，合上眼睛。

令人安心的黑暗擁抱住了他。

“但是崇還是找不到自己喜歡的人，我都快八十八了，你還看起來是十八歲，我們一起出去，別人以爲你是我爸怎麽辦？”蘭丸呢喃道，輕輕地仿佛夢囈。

“林檎！”

“劍持同學！”老師同樣氣急敗壞地吼道。

-TBC-